“小浅,”宗洲将手贴上他后背,略一用力,将他更紧地按进怀里,“如果你担心的事,也有担心我会不会在意对孩子的态度,我们不必多虑了,你,唯有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

凌浅的忧虑自然有今日将孩子放到远离自己的窗户边的缘故。

他不记得自己做了这件事。

但若是这殿内自他醒后,就只有他与萧奴儿两个人,那这事,该就是他这个狠心的爹做的。

嫌吵闹?

嫌孩子给他带来的下腹尚未痊愈的隐痛?

嫌反复洇湿他上衣的汁|液?

他想不起自己是因为哪一件事起了远离孩子的心思,但他当真不是个愿意说谎的人,心境温暖时,更不会将自己的错处推给无辜的侍从。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今日我做过什么?”凌浅挺想从宗洲这里确认自己的错处的,知错方能改。

可宗洲却清清楚楚,这就算是错,也不是凌浅能够控制的,冷漠源于被毁的心窍,是连凌浅自己都记不得的自己。

然而此刻提起恶人,也不过是给凌浅平添烦恼罢了。

“做了什么都不要紧,”宗洲正经的时候,气质沉稳,“我会与你如影随形,你相信我吗?”

凌浅点点头。

宗洲又道:“那就把这份信任,扎根在心里,记得我深信你,道心正气,心境纤尘不染。”

这样的话,于旁人来说,大概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情话。

可对于凌浅,却是与年少时的经历,截然不同的温暖。

……

……

凌浅这夜睡得很安稳,梦中却再次出现了梦魇,那梦魇面目模糊,着一身雪白法衣,手执一支桃花,从他心脏攫去了什么东西。

梦中他又再次站在太一门的悬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