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心拿自己玩笑。

宗洲却是倏然将他抱起,高高放在桌上坐好,一不留神,竟是将那些稀世珍宝摔了一地。

凌浅赶紧转头看向一地宝贝,只心道谢天谢地,还好这些都不是俗物,摔不坏。

他正要问问宗洲怎么了。

却是宗洲先开了口,一脸不悦地说:“你这么好,他凭什么不鼓励你。”

“大概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吧,”凌浅还有心用手抚平眼前人眉间的“川”字,笑着说,“你喜欢我,你觉得我好,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宗洲认真神色,“我以为你那么听你师尊的话,是很在意他对你的看法。”

凌浅一脸理所当然,“在意啊,从小师尊就说我生得不好看,越是打扮花俏,越是出糗,我便日日穿着素色衣衫。”

“他说我身子不够高大健壮,总不能让人瞧着器宇轩昂,我就更加勤练仪态,努力不给他在外丢人。”

凌浅说着话,拍了拍宗洲的胸肌,艳羡地瞥人一眼,道:“我要是和你一样,肯定小时候能轻松不少。”

“还有就是,他说我不够有礼貌,不够有担当,不够无私无畏,不够包容弱小,我好像哪哪都不能让他满意,但是我知道他说话这么直,都是为了我好。”

宗洲忍不下去了,攥着他舞来舞去的手腕,毫不遮掩怒色,“没有人真心为一个人好,是只有指责,没有关爱和鼓励的,你别替他说好话,就是在魔宗,万事以强者为尊,做师尊的也不会这样做人的。”

凌浅一撇嘴,“大概是一个人一个授业的法子,我先天不足,师尊是在磨练我的意志。”

“这样的强压摧残下,你还没长歪,真的是意志力惊人了。”宗洲语气略有些讽刺。

这一句当真有些惹凌浅生气了,他玩闹的心思没有了,掏心掏肺聊童年的心思也没有了,只剩郁气匆匆,看都不想看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