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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面前,总不好显示出两个人正闹争执,徐颂宁要去牵薛愈的手,却被他轻轻避开了。

“别牵,有些脏。”他低低地说。

徐颂宁依旧伸出手去,把他握住了:“洗干净就好了——这事情,查清楚了吗?”

“嗯,赵明斐和皇后,以后再也不会来刁难你了。”

隔了很久,薛愈笑了声。

“我刚才在想,阿姐和赵瑄瑜之间,一下子冰释前嫌,是不是因为……”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徐颂宁一把抓住了手臂。

“不是因为那个。”

下一刻,徐颂宁瞥见他脸色一白,她语气一下子急切下来:“你已经把你自己弄伤了么?”

薛侯爷难得这么潦草地过了一日,身上穿的还是前日沾了血与灰尘的衣裳,因此今日添了新的血痕,一时半会儿也没被人看出来。

“没。”

薛愈握住她手指,慢吞吞从他手腕上挪开:“不是我自己弄伤了我自己,你都没看着,弄伤了也没有那么心疼。”

他嗓音哑哑的:“阿怀,你看阿姐和赵瑄瑜,阿姐如今害怕的,就是我每时每刻都在害怕的,我总害怕偶尔有一天,你就会不在了,长痛不如短痛,你就算不要我,也给我一句痛快话罢,好不好。”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马车上,徐颂宁撩开他袖子寻找伤口,是他手臂上被簪子或者什么刺出来的伤口,所以衣服上不太显眼。

也不晓得是怎么这样能忍的。

“……”

徐颂宁有一点苦涩地笑:“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说,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哪怕晓得,日后也许不会有了,但我还是会有些心慌。”

但偏偏如果放弃他,会叫她心如刀割。

两个人就在这么茫然对峙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敲击马车厢壁的声音:“侯爷、夫人,敬平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