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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怀?”

伸出去推门的手抬起了又放下,薛愈站在门边,有料峭的春风穿廊而过,此时寒食已过,按理说不该有这样凉的风了的。

可薛愈还是觉得有点冷。

冷到他没力气去推开眼前这扇门。

江裕寻到他的时候,时过正午,晨起时候还意气风发的薛侯爷,坐在廊下,身边搁着被血弄脏了的剑穗。

“她呢?”

江裕抿着唇:“晨起的时候,我回来报平安,夫人问外面平安了吗,说有事要出门一趟。”

“她…问我了吗?”

江裕不晓得这话该怎么说,毕竟他见了徐颂宁第一面就是“侯爷一切平安”,但想到当时徐颂宁听见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的时候,还是点了点头:“问候了的。”

“那是还会回来吗?”

他问话的声调很低,压着情绪,一字一句慢慢问着。

江裕原本也以为徐颂宁不过是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父母亲人,然而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此时也不敢搭话,独留薛愈坐在那里。

到最后周珏从敬平侯府回来的时候,他还在那里坐着,像是一道沉默的影子。

“她回得来。”周珏皱着眉头过去:“回去歇着吧你。”

薛愈抬起眼,目光平淡地看他。

周珏那一刻倒不觉得他在看个死人,只觉得他仿佛只剩下个躯壳了,半晌,叹口气:“她怎么可能不回来,虽然她未必会要你了,但我家阿清还是要我的——她把阿清也带走了,大约只是出去散散心——外面千头万绪,你在这里闲坐发呆?”

这话说得薛愈眼皮抬了抬。

周珏又慢吞吞补了一句:“我刚刚问,听人说这两天,徐姑娘是在你书房里面过得,你去看看,有没有留给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