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栩如今手上的牌,是丰南军、刚收的东南军及周边郡县,再加上北梁最富有的原州,和被他囚禁在丰县的严漠。

若是真和上京正面抗衡,怕是还不够。

收了东南军,他便递了信给上京。

严栩夺虎符,出兵东南,本是违抗圣命的大逆不道甚至杀头之举,但他只道来丰县是为了急症,而出兵东南,是因着在原州,得到了东南军将领克扣军饷和粮草的密信,为避免打草惊蛇,只好秘密出兵。

至于严漠,只说他腿疾复发,不得不在丰县休养些时日。

一切说得合情合理,似皆是无奈的不得已之举。

且字字泣血,一个隐忍且为大局着想的二皇子形象跃然纸上。

其实即便严栩自己不说,他带丰南军收了东南军的消息也会马上传回上京,而如今严栩在等的,不过是上京的态度。

毕竟北梁如今,只有严漠和严栩两位皇子。

我问严栩:“若是陛下仍要治你的罪,那该如何?”

他苦笑道:“那便只能真反了。一路硬战而上,倒也不是不行,清君侧,除外戚罢了。只是严漠和两个军皆在我手中,倒也有些和上京谈判的筹码,若非不得已,硬战倒也大可不必。再者,”他拉起我的手,“打仗毕竟有风险,如今我要和上京抗衡,必是持久之战,经历了这次丰县之事,我也不忍你跟着我受苦。”

我笑道:“不说了嘛,都愿意给你做压寨夫人了,还谈什么受不受苦,况且我也没受什么苦……”

我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揪着他的衣襟道:“只是若能不战,却真是好的……”

我怕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受不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