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她惨笑道:“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问你这个问题。可他来见了我,我才知道,他对你用情有多深。我如今对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留恋,只是他,我希望他过得好。你能不能,也回头看看他?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我默了半晌,背对她道:“庞诣他一向会让自己过得很好,你着实不必担心。”

说完我便离开了。

严栩在门外等我,见我出来,焦急道:“这么久?说什么了,你脸色如此苍白?”

我笑笑:“无事的,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总是有些紧张,我胆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拉着我的手,温暖从手掌传到心底,耳边则传来他带着笑意的低低声音:“你连逃宫这种事都敢做,还说自己胆子小。”

后面几日,有了洗心派相助,再加上严栩这边查到的诸多王家和江太守的犯事证据,赵氏一族做过的事,逐渐明朗了起来。

江太守和王家,不过是赵氏利益链条的最底端,江太守负责在原州敛财和给王家传达指令,王家则替他们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翻看着那些卷宗,这些被赵家打压的官宦人家,大多都落了个家破人忙、妻离子散的下场。

怪不得严栩说,北梁如今外戚专权,国之不稳。

如今的朝堂,更像是赵家的一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