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看在都是亲戚的份上,向萧氏提了一嘴。

“虽说学过些三脚猫功夫,但到底是在庄子里长大的,只怕不大懂规矩……”

萧氏哪还有工夫管懂不懂规矩,泽哥儿之后连烟姐儿也受了伤,要不是大夫说不会留疤,她真恨不得现在就冲去跟霍家拼了。

“难道还能有比来安更不懂规矩的?你既然觉得行,那就让他来。”

不过半日,嬷嬷就把人带来了。

小厮常年在庄子上风吹日晒,身体硬朗,皮肤也黑,与本家这些细皮嫩肉的小厮比起,显得格格不入。

嬷嬷嘱咐他:“进去给夫人磕个头,以后就在曲家好好做事。”

直到跪在地上,听见萧氏问他的名字,小厮都有些轻飘飘的。

屋内四角搁着镂金紫铜香炉,红木侍女画屏在中间层层叠叠,无数宝石琉璃相串的珠帘也在闪闪发亮。

他从没见过这么奢丽的屋宇,一时间把自己之前妄想要在本家大展一番宏图伟业的事忘了个精光,声音发抖地回答:“小的叫常鹿……”

萧氏点头:“听说你曾经单枪匹马打退过好几个去庄子上闹事的人?”

“回夫人的话,庄子上别的小厮都不会武,小的也只是靠点三脚猫功夫罢了。”

萧氏很满意他谦逊的态度,“日后你和来安一起好好干,该有的不会少你。”

出了院,常鹿这才有功夫好好打量这五进五出的大宅邸,从前庭回廊到假山池塘,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透露着漫长岁月的底蕴。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他的寝食居所,他再也不用去扫肮脏的田野沟壑,管那些臭气熏天的家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