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郎君哈哈笑了:“给你道歉?你当自己是谁?”

话音落地,金锁嗖一下被女子抛进水里,他们回过神来,纷纷愣住。

那、那可是晏铮的东西,她知道晏铮是谁吗。

“十七,快、快给她点颜色瞧瞧!”

这群人里,晏铮家世最好,地位最高,他们为晏铮马首是瞻。

“看来你不怕给家里惹祸。”晏铮迎着女子的视线,不带感情地冲她道。

“郎君说什么?我怎么会不怕呢?”女子语调温软地说:“你的朋友弄脏了我的衣裳,我丢了你的锁,这事扯平了。”

她划着舟扬长而去,剩下几个纨绔子弟原地跳脚,“我没见过这样的,你看凉州那些闺秀,哪个不是对咱们细声细气、小心小意?”

“那不是正好,”晏铮低嗤,“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家世。”

晏铮打发了几个纨绔,一个人在拱桥背后等着。

过了没一会,女子出来了,裙摆上的水渍已经不大显眼,她的婢女等在外面,旁边还有辆马车。

晏铮跟着马车到了一座府邸,抬眼一看,牌匾上写着个“霍”字。

凉州霍家。

霍独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了。

晏铮自幼在北境带兵打仗,武功底子扎实,轻松跃上两人高的屋檐,看见霍家夫人正挽着那女子的手唤“外甥女”。

他想了一圈,没想起是哪个外甥女。

“凉州城和京都不一样,外甥女没忍住在茶楼多听了几句书,这才回来迟了,让舅母担心了。”

曲挽香本就生了一副弱柳扶风般的楚楚外貌,此时一笑,直叫人心尖一软。

只有晏铮知道她在扯谎,什么多听了几句书,分明是去玩水了。

他的视线往下,看她规矩地垂首敛目,屏息凝神,只觉得像在看个死物,可不就是那些“细声细气的凉州闺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