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嫣瞧着在灯下透着新鲜血色的亵裤,就觉脑仁嗡嗡作痛,厉声吩咐,“脱了,我要看!”

被自家夫人呵斥着让脱裤子实在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情,这若是平日还能勉强称得上情趣,如今听着实在像是兴师问罪。

薛嫣也的的确确是准备兴师问罪来着。

但等潇长枫磨磨唧唧把亵裤脱掉后,薛嫣瞧着那好些个还渗着血的痕迹,眼泪顿时控制不住地就滚了下来。

这下潇长枫是真的有些着急了,从他认识薛嫣起,还从没瞧见她哭过。就连战场上受了伤,她也能笑着哄侍女给她上药时轻点。

如今这一串串眼泪砸下来,仿佛每一滴都砸在他心上,又沉又烫,让他差点不能呼吸。

“我错了,是我不好,嫣儿你别哭……不哭好么,你这样我心疼。”

潇长枫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恳求,薛嫣听着心里更难受了。

她当初迫不得已同意和他成亲,到后来一点点喜欢上这个人,可不是为了让他如今待她这般卑微这般小心翼翼的。

“你心疼?你怎么不想想我心不心疼?我们成亲了,你便是我的人了。你身上就是掉跟头发破点油皮那都是同我有关的。你如今这般对自己,是想气死我么?我若是同你一般,你受得了么?”

潇长枫光是想一想薛嫣为了他用金簪扎自己的画面他就难受的不行,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真错了,夫人,娘子,你疼疼我吧,千万别因为生气对自己做什么。我保证我再也不这么做了,好不好?”

就同薛嫣说的一般,与其说是生气,更多的其实还是心疼。

又瞥了一眼还没止住血的伤口,薛嫣也觉得堂堂沇王殿下就这么受着伤还光着腚坐在这实在不像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