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余家的嫡长子,若是拿着我爹的拜帖私自去了沇王府,那便是在告诉旁的人,我余家站队了。”

好友脸色也严肃起来,“照你这么说,这拜会确实是去不得,陛下可是最忌讳皇子私下结交大臣的。且这七皇子是公认的最不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你这便是被迫站队,也实属亏得厉害。”

余乐脸色又白了一分,“这都不是最难的,吃不吃亏都是其次。重要的是方才那沇王府的小殿下当着那么些人的面邀我去沇王府做客,眼下恐怕已经传开了。

我若真不去,那便是拂了沇王殿下的面子。普通的官宦世家不给皇家面子,传到陛下跟前也能治我一个大不敬之罪。”

好友有些着急,“那这可如何是好?你这左右为难,总也得选一头不是?”

余乐沉默许久,用一种极其悲壮的语气开口,“我决定回家问问我爹,若是我爹一怒之下打死我,也算是对这事有个交代了。若我侥幸没死成,他日我拜见谢先生时,一定求他指点指点我,回来了教你。”

好友有些噎得慌,“现在的重点是谢先生么你个蠢货!”

……

第二日,余乐拿着中书令余承恩的拜帖登上了沇王府的门。

余乐如今活是还活着,他爹没黑心到真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但瞧着余乐走路时那别扭的样子,想必昨夜没能逃过一顿来自老父亲的毒打。

余乐捏着他爹的名帖时,既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又掺杂着几分愧疚,还添了一丝丝兴奋。

喜的是他爹还是很在意他的,愧疚是如今怕是整个京城都传开了——中书令家的大公子与沇王交好。这消息一旦传开,实在是会给余家带来不小的麻烦。

但兴奋却是因着他马上便要见到谢澜谢先生了,传说中的大景第一弓,能将弓使到出神入化,谜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