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嫣怔了怔,“潇无咎被贬庶人,贵妃和潇无蔺近日必不可能再有动作。二皇子早夭,五皇子六皇子生母是宫女,本就无缘帝位,你在宫中又一向都不受父皇待见。如果康灵萱生的是个男孩,那太子被废她就是最大的得宜者。”

薛嫣有些不理解,“但当初万寿节上,我瞧着她是真的喜爱父皇,别的可以骗人,眼神不能,她怎么……”

潇长枫长叹一声,“嫣儿,人是会变的,权力这种东西最能蛊惑人心,哪怕是一个女人,也会想要尝尝权力的滋味。

如果其他皇子都不能继位,她康灵萱肚子里的那个就是她最大的依仗。我猜应是有什么人同她保证过,她这一胎定然是个男孩,否则她也不必如此冒险。”

虽说薛嫣不怎么喜欢那个曾经冒用她身份的夏颖儿,但稚子无辜。

何况是还未出世的孩子,“康灵萱是知道自己腹中的是男孩,所以怕夏颖儿也生个男孩出来,如此便又多一人去争那个位置,对么?”

潇长枫点头,“虽是猜测,但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但她怎么就能确定她这一胎一定是个男孩呢?万一是个公主,她期望的一切岂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结果,去害一个孩子,这让薛嫣不能接受。

“有那种专门看男女的医师,只要搭一撘脉象,就能知道女子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只要有机会,哪怕只有一半,为了那个位置也值得一试了不是么?”

见薛嫣有些呼吸不畅,潇长枫走近替她将披风解了下来,揽住她坐在窗边的软塌上。

推开窗户,抬眼就能瞧见院子里遮天蔽日的大树。

这树是修沇王府时潇长枫专门命人寻来的,刚栽在这院中时树的状态很是不好,潇长枫一度认为这棵老树活不了太久了,不料只是过了一冬,它又郁郁葱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