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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传来噼里啪啦拨算盘珠子的响声,却无人应答。

小团子以为自己声音小了,挺直腰杆,又大着嗓门儿说了一遍。

“知道了。”掌柜的终于应了,却没附和小团子所说的“怪事”——算盘珠子还打得噼啪作响。

送走了午饭的客人,她在算账呢。

小团子搁了篮子,去那厢整理桌椅,自言自语地道:“奇了怪了,就算是变了天了,也没听说哪个县令上任,不去县衙,倒先来饭馆吃饭的,这也不怕上司怪罪呀。”

但小团子自来心大,不过奇怪了一阵儿,又颠颠儿地去拿笤帚扫地。

管他是谁呀,来的就是客,客人多了生意就好,生意好了打杂的他就有肉吃。

篮子放在柜台上,散发着芙蓉的阵阵花香。晓珠打算盘的动作越来越慢,一笔一笔的账,终于算完了,她合上了账本。

方才小团子第一次说的时候,她就听得清清楚楚的了。

抬头看了看篮子里,装的都是重瓣芙蓉,有红的有白的,也有粉白相间的,都是温柔的颜色,很漂亮。

思绪纷扰,她一下子,就想起了院子里的那棵芙蓉树、树下的欢声笑语——然后是,树下那个英挺的身影。

他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呢?两年零四个月,八百五十天,数不清多少个时辰。

他把她藏在茫茫人海里,让夏知府暗中照拂,自己不来见她,也不敢给她写信,怕他的敌人知道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