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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晓珠忙来忙去的,倒不觉得冷。冬天到了,腊八一过,就过年了,晓珠要做的事儿可多啦,哪里顾得上冷呢。

这天,她起了个大早,专门翻出一件薄布袄子,又在外面加了件厚厚的穿花红褙子,衬得人俏的。偏两个胳膊上穿得单薄,很是好活动。

她麻利地做了早饭:香喷喷的小米粥、碎了壳儿入了味儿的茶叶蛋、软乎乎的白面馒头、油炸大-麻花,还有此前拌的、脆的麻辣小萝卜丁儿。

因天还没亮,时候还早,众人都未起床,她就把早饭温在了锅里。她自己随便吃了些馒头与萝卜丁儿,挽着一卷儿麻绳,提溜着一柄黑弯刀,就沿着小路,上后山去了。

所谓后山,不过是个略高些的土坡。秦嬷嬷刚来的时候,想在那里栽些桃李杏树什么的,就为时令到了,吃上一口新鲜的果子。

偏那土坡贫瘠得很,栽桃树死桃树,栽杏树死杏树,什么也栽不活,把秦嬷嬷气坏了,便不管了。

哪知道,天长日久的,那里倒是自发地长了一坡柏树,长得绿茂茂、乱糟糟的一片,又不好看又没果子吃,也没人去理。

晓珠却知道,冬天到了,这一坡柏树可是个好东西。

她选了一圈儿柏树最茂密的所在,将麻绳铺在地上,戴上一双布手套,挥动弯刀,便开始砍新鲜的柏枝。

幸好,这些柏树长得都不太高,凭晓珠的身量,也只需要站在树下,举着刀,便能剔下不少嫩枝来。

她这身褙子也十分相宜,为两只胳膊留足了空间,非常便于活动,不多时,就剔下了两堆柏枝。

她跳到柏枝堆上,乱蹦了几下,把柏枝踩实,又用麻绳狠狠一扎。方才还在树上迎着寒风料峭的柏树枝,现下里,便成了两捆熏制腊肉、香肠的上好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