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清媚绮艳,却又秀色脱俗,正是顾璟浔的模样。

惊蛰倏然起身,将她自身上推开,她却及时抱住他的胳膊,严丝合缝地贴过来,声娇如啼:“蛰哥哥……”

被她抱住的手臂仿佛烈日炙烤下扎了根的树木,惊蛰怎么都抽不开,心中一急,猛然用力,手臂抽出的一瞬间,他从梦中惊醒。

山林闷热,周身郁燥,惊蛰抱着刀坐在树杈间,手贴于额头,攒去其上的细汗。

那平洲长公主他不过才见了几次,若如此便对她心生觊觎,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

可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惊蛰闭眼捏了一会儿眉心,手指忽顿,将怀中的刀置于眼前,目光闪烁不明。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把刀似乎就有些异常,且不论自己的梦境是否与它有关,那次在渠门的荒院中,他撞见门中人欺辱孩童,未曾拔刀,这刀便自行飞出,他敢确信,那绝不是错觉。

惊蛰倒是听说过刀剑有灵的志怪传闻,可他从来不信,可今日想来,着实有些费解。

不远处传来些微动静,惊蛰按着树干借力,从枝杈间跳下来。

他刚落地,便迎面遇上走来的霍时药。

霍时药一边摇扇扑打着四周的飞虫,一边往这边走,待看见惊蛰,忙加快了步伐。

他近前,手中折扇挥舞不停,“你怎么在这鬼地方?”

惊蛰并不回他的话,而是问道:“有事吗?”

扇子驱赶了头顶的蚊虫,霍时药仰首,恰好看见挂于树杈间的香包,便纵身将东西取下来,伸手掸了掸,又放在鼻尖轻嗅,“好东西啊。”

他边感叹边摩挲其上的花纹,眉峰轻轻上挑,“这料子可不是寻常百姓能买到的,你哪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