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要从窗户处翻出去,顾璟浔赶忙过去拽人,这一下拉扯,勾住了他的腰带。

青年转身,整个人都绷紧了,眼神变得怪异。

顾璟浔也明显愣了一下。

这可称得上梅开三度,好歹这次没给他扯掉,不然瞧蛰哥哥冰刀子一样的眼神,真有可能一怒之下,把她的手给削了,脑壳给劈了。

悻悻收回手,顾璟浔轻咳一声,“你先别走,我还有东西给你。”

见他确实停留下来,顾璟浔尽量迅速地走到拔步床的木架边,取出上面的盒子打开。

惊蛰等候了片刻,见她动作迟钝地走过来,眼底的冷硬无意识放缓了些。

她昏迷数月,醒来不久,想来身体还很虚弱不适应,原本应该静养。

惊蛰垂直头,盯着脚下的一片阴影,心底倏忽沉郁。

他已决意切断与渠门所有的瓜葛,可好似匿于黑暗太久,已经下意识的让自己不去见光,下意识地做出伤人的举动。

他的言行举止,终究脱不开过去的习惯。

若论起来,倒霉的也是这位长公主殿下,好端端地,却有自己这般莫名其妙的人往来折腾,打扰她本该无忧无虞的生活。

顾璟浔自然不知道惊蛰此刻百转的心思,若是知道了,她大概会跳起来告诉他,欢迎他随时来打扰折腾。

她走到青年跟前,恍然觉得在他抬眸望过来的一瞬,眼神好像比方才缓和了许多,再细看,依旧跟冰碴子一样扎人,好似方才那眨眼的一瞬只是错觉。

顾璟浔将取出的一个香包和一个瓷瓶塞给他,眉眼温柔带笑,“夏日里蚊虫多,香包佩在身上,可以驱蚊,花水抹在叮咬处,就不会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