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浔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那双眼像是狭长的凤眸,又像是潋滟的桃花眼,格外的漂亮,让人见之难忘。

等人到跟前,她心里莫名多出一股子烦躁,“你来这儿做什么?”

那人也不恼她这样带刺的口气,堪称温柔道:“彻方才路遇往杜府送信的人,说杜公子伤着了,记着殿下今日也来赴宴,彻不放心,便过来看看,殿下可安好?”

白衣的公子,正是方才宴中众人提及的,差点让顾璟浔浪子回头的,定安侯家的世子裴彻裴世子。

顾璟浔微掀眼皮看他一眼,心底生出些古怪,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从前裴彻总一副孤高疏离的样子,比宗闵有过之无不及,与她相处时,话少得可怜,活像朵高岭之花,不可攀折。

数日不见,他倒是自己凑上来嘘寒问暖了。

顾璟浔上下打量着他,心想着也不过如此,嗤笑:“大半夜的你穿一身白衣做什么?”

裴彻哽了一下,一时没跟上她的思路,下意识打量自己,“有何不妥?”

“吊丧一样。”

裴彻:“……”

往常她明明最喜他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现在脸居然变得这样快。

想起如今刚到她身边,着一身素衣的宗闵,裴彻心中略感屈辱。

外界传闻顾璟浔风流浪荡,凉薄冷血,但裴彻觉得,总归自己是不同的,她没有对任何人像对他那般上心过。

也许买下宗闵,大闹戏楼,都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她在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