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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采石场的西面和南面,各有一个废料坑。

宗锦拉着景昭,猫着腰像做贼似的,往废料坑走。好在夜间工也不停,到处哐当哐当的,轻而易举便能将他们走动的是镣铐声该过去。废料坑旁边还点着灯,避免有人掉下去;宗锦想也没想地跳进去,往外圈的边角站着,对景昭说:“来!”

“嗯!”

景昭对他的话毫无怀疑,立即跳了下去。

二人终于能好好说上话,宗锦刚开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景昭几乎同时哽咽地说:“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宗锦立刻道:“不许哭啊,绝对不许哭啊,哭我抽你……”

景昭吸吸鼻子:“哥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他忍着哭的欲望,伸手在宗锦身上摸来摸去地确认有无受伤,转而又捧起了宗锦的脸。

那下颌骨上的刺字,在油灯的光亮下,十足显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嘘!”宗锦一下捂住他的嘴,“你要把人叫来吗?”

“唔唔!!”

宗锦一甩脑袋,躲开他的手,侧头让鬓角的散发垂下来,将那个字遮住:“……你只当没看见。”

这话说得轻巧,但说得有多轻巧,他的心便有多重。

只当没看见?是,他自己可以从此再不照镜子、再不到河边;可刺下的字不会消失,那些屈辱不会消失,只会随着这个“贱”字,一并刻在他心底。

第一百七十三章 珍宝

“……我这边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宗锦侧着头没再和景昭对视,把他这段时日所经历的事,三言两语地说完,“就是掉进了河里,一路被冲到了东廷;后来遇上了点事,就被抓到了这里苦力……倒是你,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还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