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锦的口音实在是怪,另一个人不由地叹了句:“这是什么话,御泉话?”
“不像,赫连那边与我们差不多的……”
“北方话?湖西湖东来着?走亲戚也走太远了吧……”
“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领队干咳了声:“听你口音不是枞坂人。”
“不是不是,我是久隆人,”宗锦说,“久隆仙德镇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装出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各位爷行行好,我实在是没得买路钱了。”
“啊对,久隆,我听过的,”有人接茬道,“七街那个卖鱼的刘老三,好像就是久隆人,跟他口音一模一样!”
“我们又不是山匪,还买路钱。”领队人道,“如今你进不了城,打道回府吧。”
“那可啷个办(怎么办),”宗锦接着演,将这辈子的演技都花在这场面上了,“我屋头人都去了,不来枞坂找我三舅公,我真是莫得地方去了……”
这几句话说下来,宗锦能确认两件事。
一是,哨兵根本就不知道赫连大军已经在三十里外。
二是,这些哨兵,并未接到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