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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什么啊,就是懒得追才让他骑我的马,”北堂列耷拉着嘴角,不高兴地吐掉薄荷叶,“不然我怎么舍得。”

语毕,他便抬起右手,食指和拇指比成环放进唇间猛地吹气,嘹亮的指啸声随之而出。

宗锦正策马跑得欢快,这声音突兀袭来,紧接着身下马便疯了似的嘶鸣一声,掉头就往赫连军跑。

“……你跑什么!!你别往回跑!!!”宗锦狂拽缰绳,可马就像感觉不到难受似的,一门心思往回,丝毫不管背上人的哀嚎。

这激烈的奔跑之下,宗锦几乎在马上快坐不住,只能伏低了身子紧贴着马脖子,以免被直接摔下去。骏马驮着狼狈的小倌奔过列队之侧,途径马车,径直跑到了北堂列旁边。

北堂列一伸手,轻轻松松便捉住了那匹马的缰绳:“……你不会是想跑吧……小宗锦?”

“…………”惊魂未定的小倌只能吊着眼狠狠瞪他。

“我劝你别白费功夫,”北堂列道,“你要是跑了,主上定要拿我问罪,为了我好,你老实点。”

宗锦气得脸色煞白,被马颠得胃里翻江倒海。

他刚想张嘴骂几句,结果张开嘴却只有一声豪迈的:“呕――”

这一下不仅北堂列慌了,就连江意也跟着茫然失措。两人连忙抬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急急忙忙又是拿水,又是拿丝绢出来给宗锦收拾。

列队中有人驾着马匆匆赶到这边的混乱中:“主上让北堂将军把人送到马车里。”

北堂列如获大赦:“好,好,马上,马上就送过去!”

吐过一轮的宗锦趴在马背上像个活死人,既无法出言拒绝,也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北堂列牵着马,把他带到了马车前。

有人替他撩开车帘,他动作迅速地把宗锦横抱进怀里,递进马车中:“主上,人在这儿。”

赫连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放下,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