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出一身汗,看时间,睡得可不短,今晚入睡注定变得更难。四下望一圈,池衍不在。向其非意外,以往起来不见池衍,他总失落,也紧张,此刻却只觉得平静。
地铺边上放着池衍的日记本,摊开的那页写:你梦里喊热,我去买冰,很快回来。
买冰棍儿吗?向其非没在意,趴着翻起池衍的日记来。无需询问,他笃定池衍是不介意他看的,甚至是就写给他看也可能。
7月23日,池衍写,“最近两天,我感到自己不再如何患得患失。但还是想要一刻不停地呆在他身边,只是因为我想这样而已。不像从前,出于对失去和永远失去的过分担忧。”
真的吗,向其非自动在脑内批注,那你出去买东西还不叫我。
“而且这段时间,我常感受到被解放,似乎度过如此失败的一生,也变得没有那么不能忍受了。”
哪里失败?我觉得和我认识了就很成功哈哈哈。继续往下,便笑不出了,眼圈翻红,连带着心脏都发起酸。
池衍说:“我想,或许是因为我爱他比憎恨自己更多一些吧。”
没来得及等他把眼泪抿在胳膊上,向其非听见锁芯转动,接着看池衍艰难把一个半人高的塑料箱推进屋里。
里面是一块巨大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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