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陆颜徊渐渐可以与陆家的佣人进行正常交流，考虑到他没有去过学校，情况又特殊，陆清衡请了家庭教师过来给他上课，名校毕业的精英，二十岁，戴着金丝眼镜，非常像个斯文败类。

课自然没能上得下去。

陆颜徊对于这个陌生人充满了警惕，尤其对方还是个年轻力壮的成年男子，盯着家教的眼神像是要咬他，也不肯让家教靠近。

换了个女家教也不行。

这怎么上课？

陆清衡实在没了办法，只好自己上手教。

陆颜徊的书还是几年前他祖母教的，但在陆清衡给他上课时一向专注，理解得很快，还能举一反三。陆清衡上金融课的时候，他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看书写字，几个老教授都跟陆清衡夸他乖巧懂事，认真好学，压根儿没看出这是只小狼崽子。

陆颜徊那时仍然很少开口，陆清衡哄了他几次都没听他叫一声哥哥，心中不由产生了几分挫败感。

那天晚上陆清衡给他上课，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翻词典。陆颜徊突然问他：“先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