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在陆颜徊脑袋上揉了揉：“小徊，伯伯走了，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不开心的事，又不想跟哥哥说，那就打电话给伯伯，手机里第二个号码就是，知道了吗？”

陆颜徊抿着唇看他，没有说话。

李医生也习惯了他的没有回应，和两人告了别，便离开了。

李医生说他是小狼狗，这话倒也不错。陆颜徊每天跟个背后灵一样跟着陆清衡，赶都赶不走，晚上也是死皮赖脸地留在陆少爷的卧室里。

陆清衡身边从来没有一个存在像他这般鲜明，鲜明到无处不在，也从没有见过有人死缠着就为了在他房间里的地板上睡一夜，对陆颜徊的种种无赖行为简直叹为观止。

陆颜徊在地板上睡了几天，他还没觉得有什么，陆清衡却是撑不住了。

小孩子瘦得身上只剩下骨头架子，蜷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夜里还常常做噩梦，惊醒之后就睁着眼熬半宿；觉又浅，清早好不容易眯着了，陆清衡下个床就能把他惊醒，几天下来不仅没变精神还愈发憔悴了。

陆清衡把他捡回来是当弟弟养的又不是当狗养的，养成这样怎么也不像话，最后还是让陆颜徊和自己一起睡，床很大 ，睡三个人都不嫌挤，但他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见陆颜徊蜷在自己身边，紧紧地贴着，生怕他夜里忽然跑了。

陆清衡：“……”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一向偏爱独处的陆清衡竟已经习惯了陆颜徊的存在，有时看不见人甚至会觉得自己旁边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