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缝了针,右手受了伤,闻栎要暂做几天废人,勉勉强强能握勺吃饭。尽管程默生表示可以帮他,但是二十八岁的大男人还要另一个老爷们喂饭,太羞耻了,闻栎坚决不干。

他态度坚决,程默生也不勉强,但饭能自己一个人吃,澡却无法一个人洗,以他现在的状态脱件衣服都是难事。闻栎在浴室前踌躇,程默生适时地凑过来,问他要帮忙不。

闻栎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的提议,程默生笑着看他,却没有走:“那我在外面等着,你有需要喊我。”

程默生处理办事一直都很妥帖,闻栎在浴室内挣扎十分钟,最终向现实屈服,他探了个脑袋出来,朝着程默生招招手:“你过来一下。”

于是程默生试了水温,帮忙脱了衣服,闻栎皮肤白得像剥了壳的鸡蛋,背上的青紫尤为明显,程默生目光沉沉,轻轻揉了揉那块的肌肤:“这儿疼吗?”

闻栎被他揉得一瑟缩,胳膊上瞬间一排串的鸡皮疙瘩,“那儿怎么了?哦……”程默生的动作让闻栎不解,突然想起可能是白天打架留下的青紫,他不在乎地道:“没事,可能白天留下的,已经不疼了。”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因为感觉不到疼痛闻栎直接忽视了它们,程默生却是责怪他不重视身上的伤。闻栎想到网上常有的段子——再迟一点去医院伤口就全好了,笑程默生这是老妈子心态,只有姚文澜看见了他身上一点伤才会念叨个不停。

程默生没反驳他,他的注意力好像都在那几块青紫上,这样一来闻栎被人看光的羞耻感要减轻许多。好不容易熬到洗完澡,他看了眼时间发现才过去了不到二十分钟,嘀咕着这钟是不是坏了,他感觉他在浴室里待了有半个世纪之久。

里脊肉撒上面粉,蘸满蛋液,裹了层面包糠放在油锅里滚动着,闻栎骤然回过神来,见程默生拿着筷子夹起锅里金黄色的猪排,才意识到已经好了。

程默生问他:“怎么在旁边看着还发呆呢?”

闻栎没回话,他盯着程默生一双手,这双手能拿菜刀也能拿手术刀,即使在夏季的高温下混着40c的水温,也可以感觉到指尖的凉意。程默生说这也是天赋,冬暖夏凉,移动空调。

闻栎说他乱讲,这不能叫天赋,只能称为体质。

程默生拿着浴球起泡,没反驳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