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帮着一起做饭呢,这工地里原先有几个烧饭婆子的,可签了契约,那甬官走的时候,把那两个婆子也带走了。

于是他们又重新安排了做饭的人,想到张老实的腿,周青林便让他和另两个年岁大一点的村民一起烧饭了。

张大牛跟来就是为了帮他爹爹做活的,当然也加到了炊事班里,帮着烧火劈柴洗菜淘米,十四岁的半大小子倒是挺能干的。

甬官留给他们的粮食不多,怕时间长了不够吃,一般像这种不出工的日子大伙儿只吃两顿。

周青林看着糙米饭里一片片的粗米糠,不禁直摇头,唉,怪不得村里人都说官府的饭拉嗓子,夹着这么多的糠能不咽得慌吗。

舂米时怕是压根就没用糠筛筛过糠吧。

过了一会儿,就见张大牛捧了一碗白米粥去了工棚旁边的小隔间。

说是隔间其实也就是小小的一绺,大个点的人进去都难转过身来,这地方原先是用来堆放凿石工具的,如今里面是一张用木板拼凑成的床。

此时木床上正躺着一个人,张大牛把陶碗搁到一旁的破矮凳上,然后拍了拍土灰色的棉被轻声喊道:“添头叔,快起来吃饭了。”

张添头嗯了一声,然后手撑着床沿慢慢地坐起了身子,见到他起来,张大牛便把陶碗递了过去,然后自己就回工棚吃饭去了。

捧着温热的陶碗,看着碗里散发着淡淡米香的白粥,张添头的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本以为自己这次肯定挨不过去,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