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今日薄薄的涂了层脂粉,香味有如兰麝,哪怕这样珠围翠绕的打扮并不合时,却半分无损她的美丽。

萧逸定定地看着她,“我以为你过两个月才会回来。”

顾锦荣心说若非萧玉璋作妖,故意抛下女儿,她本可以在王家村多住些日子。

等等,他怎么好像预料到两人重逢似的?联想到他托韩牛儿传达的话,顾锦荣登时眉立,“你早知道了,却不告诉我?”

简直没把她当朋友。

萧逸沉默着,“我也是最近才敢确定的。”

那服侍他的老仆走得急,临终时未能将秘密吐露,只暗示了一番他来历不凡,而萧逸自小携有的那块玉佩虽是贵物,可寻常人哪里敢往皇宫想?他若有这般底气,也不会任由王家欺负了。

直到月前见到那个声音尖细、面白无须的侍人,萧逸方将这桩桩件件的线索串联起来,临走前本来想说,可实在千头万绪,无从说起。加之知晓顾锦荣不久也得跟随双亲入京,到时候面晤也还来得及。

只不曾来得比他预计中更快。

萧逸按捺住眉心微细的雀跃,轻言细语道:“这段日子,我一刻也没忘记咱俩的相处。”

顾锦荣稍稍脸红,她倒是没怎么想起他,一路上光顾着跟顾湘湘插科打诨去了。其实她早该联想至此,萧姓乃国姓,哪怕并非皇子之尊,也必然出身不凡。

只是陈丹姝说那位找回来的倒霉蛋容貌粗糙,举止粗鄙,又不识字,顾锦荣便自个儿给否决了——她可是亲眼见到小可怜写得一笔好字。

这会子想起来,顾锦荣便咦道:“外头风言风语说得甚是难听,你怎么也不辩驳?”

萧逸淡淡道:“这样不好吗?我越无能,名声越坏,在这宫里的日子才会越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