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宽沉着脸没有说话。

唐粒能不能拿下订单,他其实心里也没底,但至少他们谈好了,唐粒这边注资八十万元,那么至少接下来半年,厂子还能撑下去。哪怕唐粒没拿到订单,有了钱,他们还能再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把厂子盘活起来。

其实有的职工说这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并没有错。

毕竟,以厂子目前的情况,他们这些做领导的可能还有退路,工人却是没有一点退路了。

身为厂长,他不能抛下上千名工人的生计不管,哪怕只有一成的赢面,他也得搏一搏。

但是。

吕宽站在礼堂的前排,回头看了一眼闹哄哄的现场。

这些工人,有的他很熟悉,有的却不过有点眼熟,特别年轻的一些,他甚至很陌生。

现在,他们的脸上满是茫然、困惑,也有的,跟冯文栋一样,不以为然。

他费了多少心力,才跟县里争取了这样的一个机会,但这个厂子里,除了一些了解厂子运营状况而又同他一样忧心忡忡的核心成员,其他人,根本不理解他的行为。

甚至有人当面骂他是懦夫,是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