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有岁视线落在祁轻筠和钟雪尽手臂上的针孔上,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嗓音哽着难受,疼的他想放声大哭,第一反应竟然是想到钟雪尽,眼泪爬了满脸,声音破碎难言:

“妈妈有凝血障碍,怎么能让妈妈去做配型啊”

万一做成功了怎么办?是让妈妈救他还是不救他?他是不是又让妈妈为难了?

“傻孩子。”

祁轻筠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趴在他肩膀上哭的肝肠寸断的祁有岁,掌心慢慢地在他后背上摩挲,心中感慨万千,轻叹道:

“谁说你任性了你明明是爸爸妈妈最可爱的小孩”

“我不是。”

祁有岁抹了抹眼泪,有些不好意思,抽了抽哭红的鼻子:“我前天还对妈妈生气了。”

“没关系。”钟雪尽知道对方是在生气自己不告诉他病情这件事,坐在祁有岁的身边,掌心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道:“从现在开始,我和你,都相信对方好吗?”

他对上祁有岁不明所以的视线,笑道:“我和你,一起治病,然后比谁先痊愈,好不好?”

“能治好吗?”祁有岁眨了眨眼睛,像和家长讨要糖果失败的孩子,又是怀疑又是忐忑,无端显得有些稚气未脱。

他也只还是一个在父母面前,情绪会阴晴不定、只想和父母撒娇的小孩。

“可以的。”钟雪尽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祁轻筠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让人信任的模样,大概因为爱会让人变的强大而又坚定、温柔而有力量,能帮助他们去完成一些原本不相信能完成的事情:

“我相信我的病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