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就在医官要剪碎南肃上身的华服时,南肃的神智终于被拉回来一些了,骤然尖啸一声,推开众人,死死护着染血衣物。

“世子,您胸口有刀伤!深可见骨,得先处理伤口!”

几人手忙脚乱按住他,不一会儿,只听腰间银丝传来被剪碎的脆声——就在这一刹那,殿辰掀开众人,一把将南肃打横抱起!

南肃已力竭虚脱,却还拼命按着小腹。他张口欲言,却呛出一口腥甜,睁大眼睛想要看清男人的脸,却只看见到处是血,天地一片猩红,无边无际地向他压下来。

“世子无事,我先带他回城。”男人低沉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

临丹人行刺南肃一事传入王师时,歌舞才刚退下去不久。

正殿里,各藩王沉默着,心思弗猜,举头一望,只见座上皇帝眼神冷冽地望着下面无数张脸,眼睛缓缓眯起,沉声说道:“看来,临丹人活得不耐烦了。”

有时候,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听到什么便是什么,其他便不该去深究,不必去深究。

藩王们沉默片刻,陪着皇帝一起讨伐声起,不过片刻,便有人将踏平临丹提上了今年的日程,只是,他们眺望着未来曲折茫然的道路,忽然有些为明天而感到焦虑。

谁敢保证青渊就不是自己的前车之鉴?

垂帘动,珠玉簌簌有声,沉稳的脚步声传入怀武殿,血水顺着殿辰指尖流下,身后蜿蜒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