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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溪的指尖停顿在玉佩打磨的新痕上, 她倏地伸出手握住了裴衍洲的那一双手, 手心与指腹上的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这双本就不算细腻的手便更加粗糙了一些。

她垂眸看着那指节上如同鱼鳞一般的伤口, 柔声问道:“是郎君自己雕刻的?”

裴衍洲由着她细滑的手指触碰在他粗糙的手上,只“嗯”了一声,别人能给沈月溪的, 他亦能给,甚至能给出更好,所以她不要再惦记姚仲青那块玉佩了……

沈月溪目光复杂地将视线从他的手移到了裴衍洲的眼眸,她难得主动与他对视, 那双总是让人生畏的狼眼有时候也会如单纯的孩童一般, 蓄着简单的盼望凝视于她。

“我很喜欢,谢谢郎君。”沈月溪将玉佩放入袖中, 她握着他的手,认真说道:“衍洲, 我想要回姚二郎的那块玉佩, 并非我对他有什么男女之情, 只是那是故人临终交付之物,我想将它好好保存,是我于人的尊重。”

裴衍洲嘴角下挂, 显是不愿意与她谈论这个问题,更不想将那块玉佩还给沈月溪。

二人之间沉默良久, 空气似也有些凝固, 沈月溪也有了一丝气恼, 再低头看向裴衍洲的那双手,终究是心软地说道:“既然郎君不愿意给我,那能否代我好好保存?”

裴衍洲不情不愿地点点头,算是把这事应下了。

沈月溪也不再纠结于这件事,她存心缓和气氛,问道:“郎君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裴衍洲停顿了一下,他并不知晓自己是哪一日所生,前世即便成了帝王,他也不曾做过寿。

“我与阿月同一日。”他这般答道。

“啊?”沈月溪感到了窘迫,他为自己费心准备,而她竟连他与自己同一日生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