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周军势如破竹,有北府玄甲军大破魏军,西境府军自然也不愿意示弱,愈发英勇,国破之危,已近在眼前。

郦缙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登基之后的图景,催促愈发着急。

不久,一封从西境府军中发出的信,到了李成绮手中。

两线同时作战,对国库压力不小,幸而有先前充盈。

李成绮拆开信。

陈椋简略地和他交代了一下战况,攻下晋国国都已是确凿之事,然而经过经日相处,陈椋以为,郦缙很会做戏,伏低做小,低声下气,从不与周军中任何一人有冲突。

一个人能在逃亡故国十几年后仍旧锲而不舍地坚定志向,去国十几年,朝中仍有人愿意支持他,本就可以说明他心志之坚,能力之强。

至少,很得人心。

晋国,魏国。

李成绮沉思。

同时治理起来过于困难,况且不同于师焉不断,民怨盈天,郦氏一族还没到尽失人心的地步。

他们需要一个驯顺的傀儡,但绝不是郦缙。

李成绮回了些褒奖的话,在最后写道:必要时杀之,另从宗室中择选新君。

外面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李成绮头也不抬就知道是谁——只有谢明月一人出入长乐宫无需宫人通报。

“回来了。”

他说的随意,就好像寻常人家似的,却听得谢明月心里发烫,“是。”

谢明月身上带着外面的冷气,故并没有立刻过来,先解下大氅,在铜炉前驱了驱寒气,才走过来。

“下雪了?”皇帝将信装好才抬头问道。

“细雪霏霏。”谢明月回答,将一极精致的螺钿紫檀盒放到了案上,对李成绮道:“是越国君送来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