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开始后悔,没有听皇帝的打开一扇窗。

“臣不知。”谢明月回答,“但臣以为,靖尔阳应当不会想要陛下的命。”

李成绮浑不在意。

想杀他的至亲太多了,他也杀了太多至亲,况且是靖尔阳这样的身份,于李成绮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至于满空来,臣觉得,他仿佛同万俟一族有些关系。”谢明月继续道,这种时候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说话,神志清醒地分析情况,李成绮甚至觉得有几分挫败,“陛下留他,是为了日后……”

足背弓起下压。

声音戛然而止。

“是为了先生所想的那个以后。”李成绮接住谢明月的话头,他语调懒散,“可惜不大听话,但无碍,有的是让人听话的法子。”

区别无非是主动听话,还是被迫听话而已。

谢明月浑身紧绷,唇角几乎要抿成一线。

他的竭力忍耐李成绮皆看在眼中。

玩弄人心惯了的皇帝不知体恤,却愈发得寸进尺,“早知孤今日就不该沐浴,”他靠近,听谢明月的喘息,“还是把孤弄脏了,先生。”

一星火光坠落。

理智轰然炸开。

他脚踝一紧,被男人的带着薄茧的手猝地抓住往下拽去,下一刻,眼前天旋地转,回神之后,已紧紧抵到席上。

谢明月的吐息落在他的喉间,即便早有心理准备,李成绮却在那一瞬间觉得脊椎一紧,汗毛直立。

谢先生淡色的眼睛一眼不眨地望着他,眼中晦暗情绪翻滚。

仿佛一条蛇,打量着将要入口的猎物。

以身为锁,将李成绮禁锢在怀中。

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