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李成绮抱怨道。

就算他身体好,也经不起白日坐着理一整日事,晚上又做别的事,第二日早早起来上车,能端坐到现在,他自觉定力不错。

谢明月给他揉按脊骨,力道恰到好处。

这十几日谢明月给他舒筋活络,又疼又舒服,李成绮才想起来谢明月也学过好些年的医理。

他不得不承认,谢明月医术或许还不错。

“还有多久?”李成绮伏在他膝上嘀咕着问。

“两个时辰。”谢明月少说了半个时辰。

李成绮恹恹地躺着,随口道:“李旒呢?”

谢明月的力道还是恰到好处,弄得李成绮却有点说不出的难受,不是疼,也不是麻,又不全然难受,他闷哼了一声,警告道:“玄度。”

“臣没看见。”谢明月柔声回答。

李成绮哼笑一声,只觉被按得有些困倦,他声音有些像喃呢,“养条狗养十年,还知道忠心护主呢。”

谢明月并没有回答。

奇怪的是,到了这种能致李旒于死地的时候,谢明月反而没有落井下石。

因为倘若李旒当真与赵上行沆瀣一气,意图谋反,李成绮会伤心。

李旒死与李成绮伤心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王爷未必会……”

李成绮打断谢明月,“有一点不忠,便是全然不忠。”他长发下的脸霜雪般秀丽苍白,给人一种十足易碎之感,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孤倒要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谢明月垂首道:“是。”

有谢明月在,即便三个时辰都没有那么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