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先前,是指李昭还活着的时候。

李成绮嗯了一声,“他说了两次。”

区别在于,戚不器以为一次是对李昭说的,一次是对李愔说的,还觉得自己言辞找不出半点可反驳之处,然而面对听了两次的李成绮,就很是好笑了。

“上一次陛下说朝廷尽是用钱之处,大婚费时费力劳民伤财,况且您此刻没有娶妻之念,便搁置下来。”

“孤这一次说,让你住未央宫,弥补人气。”李成绮笑眯眯地接口。

谢明月心尖仿佛被人掐了一下似的酸麻,“想来,戚国公再不会同陛下提立后之事了。”

后颈上的痕迹李成绮碰不到,将药膏递给谢明月,意思很是明显。

谢明月放下文书,接过药。

和上次给谢澈的是同一种药。

谢明月垂了下眼睛,三指从广口瓶中挖出一些,扣在掌心中。

遇热之后的药颜色不似方才那样浓重,反而有些透明,缓缓地融化在谢明月手中,有点粘稠,却很润滑。

李成绮的头发挡在后面,小皇帝把长发往前一撩,垂头坐着,将脖颈露出来。

少年人颈部纤细,宛如鹤颈低垂。

二指沾上融化了的药,落到李成绮皮肤上。

药是冷的,谢明月手也是冷的,因为不是自己上药,李成绮虽然有准备,但还是被冰得僵了僵,整个人绷直一瞬,而后像是想起了身后的人是谁,才缓缓地放松下来。

皮肤细腻,又娇贵,轻轻一碰就能留下印子。

谢明月涂得仔细轻柔,全然看不出让李成绮受伤的始作俑者是他。

“亦非全然是不愿立后的托词。”手指在他皮肤上游走,李成绮突然开口,“孤亦想你居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