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一面涂一面漫不经心地同谢明月说话,“皇后。”

满空来手差点抖了一下。

他虽然是个哑巴,但不代表他听不见。

谢明月批文的手顿了下,险些将照准的准字写成淮,幸而他及时收住,镇定自若地放下笔,疑惑一般地抬头,细看他的眼睛,其中有笑意星星点点,显然是很得意这个称呼。

李成绮在心里快速算了一笔账,“既然是皇后,以后俸禄就以我朝皇后的例银算吧。”

谢明月已是位极人臣,俸禄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却也不是一笔小钱。

和本朝皇后月例相比,高出不少。

谢明月表情凝滞了一瞬,显然没想到李成绮会因为这种原因叫他一声皇后。

“时局艰难。”李成绮有理有据。

谢明月思索须臾,当即回答,“无三媒六礼昭告天下,谁人也不知臣是皇后。”他将看过的折子放到一旁,看向李成绮,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的谢卿,在向他要个名分?

李成绮从前做梦都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照他从前以为,当然觉得谢明月这般文臣为臣的最高志向是配享太庙,不过若是不臣,还成功了的话,也能享太庙。

李成绮沉默片刻。

谢明月眼下官至太傅,又有爵位封地,朝廷每年非但要给他俸禄,逢年过节乃至平时没事,赏赐也不会少,若是皇后的话,至少俸禄削减开支了大半。

况且谢明月为后,仍旧能入朝理事,但俸禄只开一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