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帝王根本不知道有仪仗迎接,是有人自作主张。

为首者恭恭敬敬地向前,欲要亲手为李旒掀开车帘。

这人紫袍玉带,显然已官至一品,李旒定睛一看,脑中瞬间有了记忆。

居然是,少帝的亲舅舅,靖尔阳。

国舅亲自来迎接,且是出城十三里,无论对谁来说,都是莫大荣耀。

因为,国舅与皇帝关系密切,这极有可能是皇帝的意思。

李旒在看清这满面堆笑的人是谁后狠狠咬了咬牙,忽地明白了今日为何这般,他半点颜面都没给靖尔阳留,冷声对身边人道:“吩咐下去,不必理会仪仗,直接冲出去。”

青年人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什么都没说,撩起车帘出去。

“传王爷令,车驾前行,不必理会——”

命令一重一重传下去。

李旒车驾依仗已是亲王所能用的最高品级,但是在面对减去大半用员的帝王仪仗,竟宛如一叶扁舟流入大海般渺小平常。

靖尔阳还未靠近车驾,随从已拔出了刀刃。

雪亮的刀刃光华闪过人脸。

下一刻,四马并行的车驾骤然前行。

有人高呼,“大人小心!”

靖尔阳匆忙向后退,被一眼疾手快的护卫一把拽住了袖子,急急将人拖了回去,他被拽得踉跄,险些仰面摔到在官道上。

车马扬尘四起。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皆有惊恐,但更多的是疑惑,还有微不可查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