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扫了一眼就还给谢明月了,内容同谢明月说的无甚差别,他有点奇怪道:“自然允准。”

这点事有什么非得告诉他的必要吗?

还是说谢明月看他太闲了,想给他找点事情做?

谢明月又道:“陛下,王爷为皇室贵胄,身份贵重,陛下可要亲自回言?”

李成绮刚拿起满空来抄完的纸,随意道:“先生拿朱笔回便是了。”

谢明月点头,道:“是。”

……

太后寝宫内,宫人伏身在地,瑟瑟发抖,对着那眉宇扬起的着华贵宫装女子颤声道:“娘娘,奴婢无能,陛下一整日都同谢太傅在一处,奴婢实在无法当着谢太傅的面请陛下来……”

话音未落,一盏茶从上面重重摔下!

热水四溅,落在人身上竟起了一层白烟。

那宫人裸露在外的手被热水烫得通红滚烫,内里想必更加骇人,她却连一声痛呼都不敢有,一语不发地跪在地上叩头。

靖尔阳坐在下首的位置,劝道:“娘娘息怒,莫气坏了身子。”

靖嘉玉冷笑道:“瞧瞧,这便是哀家生养的好儿子,与外人沆瀣一气,欺负起自家人了。”

靖嘉玉却道:“娘娘,陛下的孝心您是知道的,您是陛下的生身母亲,又陪着陛下受了这么多的苦,说句不敬的话,若是没有娘娘,怎会有今日的陛下?”他压低了声音,“陛下对您是孝顺的,若非有人离间骨肉,陛下怎么会不见您派去的宫人?”

这个里间骨肉的人是谁,他们都清楚的很。

靖尔阳站起来,过去为太后斟茶,双手捧着递过去,继续道:“眼下王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奸臣必受诛,您何必为了个将死之人生气呢?”

靖嘉玉接过茶,犹觉得不解气,但这次却并没有直接摔在地上,而是啜饮了一小口,看着对自己赔笑的靖尔阳勉强道:“好茶。”

靖尔阳登时笑逐颜开,道:“这是王爷赠的,是今年新摘的石岩白,拢共得了不到七两,尽数送到您这来了。”

李旒对于他们一家的用心,连靖嘉玉自持是太后都觉得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