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哼笑。

在李成绮被绊坠马的那一日,少年储君推开了谢明月递来的手。

他支撑着往皇宫走,不过两步,便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李成绮拒绝了谢明月。

可李成绮到最后还是昏倒他怀中,染得他那身白衣红黑交织。

谢明月不信鬼神,那几年却总觉得,仿佛只要自己穿上白衣,总能被李成绮弄脏——用血。

他便因此厌烦着白衣。

谢明月扶李成绮回行宫,宫人皆震恐,被随后而来的青霭屏退,不过须臾,偌大寝宫竟除了李成绮与谢明月再无他人。

谢明月将小皇帝扶上床。

李成绮一弯眼睛,朝谢明月笑得好开心。

谢明月还未来得及应对,只觉天旋地转,竟被李成绮按到了床榻上。

小皇帝跨坐在他腰腹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谢明月感受得到自己的呼吸没那么悠长冷静了,他偏头,不与李成绮对视,只轻轻唤了声,“陛下。”

李成绮自上而下地望着谢明月那张近乎于逆来顺受的面孔,他觉得虚伪,觉得可笑,他想捏住谢明月的下颌将他的脸掰回来与自己对视,可李成绮没这样做。

一个皇帝,直接捏自己臣子的脸仿佛不大文雅,也不大守礼。

谢明月眼前寒光一闪。

青玉案就被插在他喉咙边,只要谢明月再往旁边躲一点,便是血溅五步的下场!

李成绮的唇角勾起,那对小酒窝显得无害极了,天真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