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到此为止,”谢明月捏着笔杆中间位置,极力错开被皇帝咬过的地方,这样明晃晃的嫌弃,让李成绮很想把笔抢回来,“陛下且先休息,容臣告退。”

李成绮噌地起来,谢明月要走冲淡了他对于谢明月拿他笔的不满,“孤送太傅。”

谢明月目光在他身上一扫,“陛下要穿成这样送臣吗?”

小皇帝还穿着寝衣,不曾洗漱,头发散在肩膀上。

闻言李成绮不满挑眉。

孤亲自送你,你还挑剔孤衣衫不整?

谢明月都这样说了,他乐得不用下床,“那孤目送太傅出去。”他把目送二字咬的阴阳怪气。

谢明月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略向小皇帝颔首,转身向外走去。

谢明月甫一出门,李成绮立刻四仰八叉地躺回床上,扯下帐幔。

宫人鱼贯而入。

有小宫人过去开窗,刚一打开,便被品级稍高些的女官轻声呵斥关上,“这样冷的风,吹病了陛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

连抄三日两夜,谢澈终于把书抄完,交给谢明月之前,他又仔细地检查了每一页是否有缺漏之处,发现错字漏字立马重新再写一页,将笔放下时手腕酸肿,取了小皇帝命人送来的药在伤处涂匀,又低头快速确认一番,方拿着抄好的书朝谢明月书房走去。

谢明月书房独辟出一院,院落安静,能听见的唯有谢澈的脚步声,院中小小苗圃种了数株谢澈不认识,青青绿绿但是一点都不好看的花草。

书房通明,谢明月剪影立在窗纸上,是个执笔凝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