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最最不喜老庄之学吗?李成绮先前同他不算熟悉时曾和他谈《道德经》,谢明月的拒绝溢于言表。

他们果然都想成仙。

李成绮心说。

他不理会霍先生的话,却道:“孤以为天下学士,无有能越谢太傅者,先生觉得,可是如此?”

霍先生哪敢说不是,当下频频点头称是。

“《庄子》玄奥,孤悟性不佳,想来唯有谢太傅能讲鞭辟入里,你说呢?”李成绮笑问。

李成绮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拿谢明月压人的一天,他不觉耻辱,反而用的驾轻就熟。

霍先生马上回道:“是,陛下说的是。”

“那今日不讲《庄子》?”李成绮问。

“以臣之微末学问,怎可大言不惭为陛下讲《庄子》。”霍先生道。

李成绮见两人躬得双手发颤,都要跪下了,方道:“孤见到两位先生喜不自胜,一时竟忘了叫两位先生起来,快快起来,”他笑得歉然,“谢太傅是孤名分上的老师,两位先生却是孤实际的老师,无有老师见学生躬身的道理。”

霍白二先生刚直起腰又忙躬身,“陛下将臣称为老师,臣岂敢当,陛下尊师重道,臣等却不能无礼。”

“人无礼而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家无礼则不兴,国无礼则不宁,”李成绮笑眯眯,“二位先生知书明礼,孤心甚悦之,朝中官员若皆如两位大人,何愁不海清河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