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先生交换了个眼神,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他们从不记得自己教过小皇帝这些,小皇帝在书房内的表现更连诗书世家几岁的孩子都比不过,今日却与往常大相径庭。

莫非先前皆是作伪,今日才是真?

十八的少年人,藏的这般滴水不漏,得是多么可怕的心机。

况且平日都掩藏着,今天却……霍先生猛地想到,摄者王李旒不久就要回来了。

难道,是摄政王的授意小皇帝不需掩饰了?霍先生暗觉自己猜到了些辛秘,心道怕不是已将到谢李二人将图穷匕见的时候,他们可得选好,是在摄政王这边,还是谢太傅那边。

李成绮没觉得有任何不对。

因为李愔好歹是个藩王世子,再不学无术能不学无术到哪里去。

他记忆不多,竟不知晓李愔的不学无术不是他想的那种贪玩,而是根本大字不识。

青霭垂头,掩盖住了眼中闪过的震惊。

“孤记得,白先生讲政论,孤想听,白先生且讲。”

白先生不会讲多深刻的东西,但至少他得知道朝中如今态势,连谢明月都给自己加封太傅了,或许万一就再出个权臣呢。

白先生这个讲政论的在小皇帝念书两个月以来根本没开过几次口,小皇帝根基太差,他们怕讲点朝中事,小皇帝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来连累他们,所以从未讲过。

但李成绮亲自开口,白先生站起,毕恭毕敬道:“臣遵旨。”

李成绮道:“先生请坐,无立侍授课之理。”

青霭给白先生搬来椅子。

白先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