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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对自己不好的人时,眼里像藏着刀子。没人把他当孩子看,甚至没人把他当人看。

很少有人叫起光光的大名,这样一个疯狗一样不可控的孩子,实在与那样的乳名相违背。久而久之,人们不再唤他。

“还是多读书好,挣大钱,孝顺父母!”

“嘚,挣什么钱啊,当初他成绩好的不得了,不知道怎么想的,读了个文科,花那么多钱,累死累活也充其量是个老师。

你看他柔柔弱弱的,养得和个姑娘一样,天天诗词歌赋,说什么文学救人于水火。

要用笔来拯救社会。要我说,这个学还不如不上,像他二舅家的那个一样去当个兵多好,回来洗去那一身矫情的娘们儿劲,还有工资领。”

“这话有理,用几行穷酸文字就妄想拯救社会了,他想拯救社会怎么不把给他爹娘买房的钱来给咱们的孩子资助资助,他不是最喜欢光光了吗?怎么不把光光也接出去享福?”

那人在学表哥说话,可语气里掺杂着戏谑。

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离开父亲他便会快乐。

光光觉得他们果然都不懂得自己与表哥,光光想,表哥或许记得自己的话。

他对表哥说,如果真的可以实现愿望的话,他不愿意离开家,也不愿意离开妈妈栖息的土地。

光光不知道表哥是否拯救了社会,光光也不知道表哥长大了,是不是还会因为单纯而被姑妈责备。

他只知道表哥去了很远的地方,而他再也没遇到过表哥这样的人。

大可与表哥一样阅读文学经典,大可也会蹲下,笑着同光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