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倒映着银白月光的水面瞬间被点亮了,各色各样的花灯飘过来,成了流动的虹桥。

“小心!”

“哪家的姑娘?”

“扶住了扶住了……”

前方人群吵嚷起来,陆秉烛本在看花灯,此刻闻声抬头,怀里便重重撞进一团温软。

醉在他怀里的人软成一汪温水,下巴抵住他胸口,脸抬起里,一片水红。

小醉鬼看见他,喊人:“陆秉烛?”等到自己确信了,便笑得温软一片,又得意喊他:“陆秉烛……嘿嘿,陆秉烛。”

牵马的手即刻松了,陆秉烛所看所想所思在这一瞬都只剩怀里这个人了,他本想问他,愿意和他做眷侣吗,愿意和他做二十岁那年他教他的水乳相融事吗?

但现在他突然不打算问了。

行雨和他同样不懂人们相爱的理由和过程,那就不需要理由和过程,他们本就与真正的人类不同,爱就已经足够了。

“乖宝。”陆秉烛终于喊出这两个字,他想这么喊想很久了,他颤着声音和手指,捧着行雨柔软的面颊,只诚实说一句:“我做不好也变不成人,但我爱你。”

“噢。”行雨模模糊糊艰难思考,他磨蹭几下手指,又踮脚伸手像陆秉烛小时候那样,奖励似的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没关系,爱我就够了,我会管着你的。”

很久很久以后,又一次被陆秉烛压着做水乳交融的事,行雨才偶然想起那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