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出生时……就克死了我妈。”

泪差不多干了,他平静下来,抓着傅言川的手臂撑住身体,“你知道那时候难产死亡的概率有多小吗?但我妈偏偏在生完我后就断气了……”

傅言川神色一凝,他们老傅家世世代代基本都是医生,母亲更是妇产科护士,所以不仅知道还很清楚。

如今难产的死亡率甚至不足百分之一,大部分都是由于胎儿畸形体型不正常等原因,因此一般被带走都是婴儿。

但陆沉如今完完整整没有任何缺陷,孕妇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失去生命,只能说是倒霉到极点。

只听陆沉接着说:“我都是我害死了我妈,如果不是因为我出生,我妈就不会死了。”

“你别……”

“我爸肯定恨死我了,我也好恨我自己。”

他打断傅言川,又依稀有要哭出来的趋势,“我长得像我妈,我爸每次看见我都会想起她。小时候我经常看到他躲在房间里拿着我妈的照片偷偷哭。害得那么高大的一个人流眼泪,我真的好内疚。”

陆沉按住胸口说:“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不会再有更惨的事情会发生了。”

傅言川眼皮一跳,猜到他接下来会忍受着痛苦慢慢揭开自己身上早已凝血成痂的疤。

“四岁,有个小孩子的父亲神经病发作,拿着菜刀到幼儿园砍人,我的老师全身是伤,血溅得到处都是,整个墙壁被染成红色。我不敢看她,直接哭晕过去了,后来我爸带着我转学,再也没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