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也不急着去见你们,还是准备多留一会。这地方还怪有意思的,我还舍不得离开。”

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回应。

陆沉有一搭没一搭地话家常,好像他们真的就在这里坐着一样。他时不时停顿一会,把难受咽下去。

直到感觉消磨了很长的时光,他才站起来亲手帮两位除去新生的杂草。

陆沉拍拍身上的灰,拿出手机一看才觉距离自己出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他站定在两墓中间说:“陆哥,邵姐,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照顾好自己,以后有空常来看你们啊。”

墓场很大,他踩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到门口,跟守门的闲来无事聊了几句,开始往回走。

傅言川今天回家很晚,路上的车都开始稀疏,车灯打得晃眼。

他离开诊所前拍拍一位牙医的肩。

傅言川是这个诊所的老板兼牙科医生,说是老板,倒不如算是甩手掌柜,也就月底冲冲业绩的时候回来干几天。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倒是经常在诊所里出入。

而那位牙科医生是这个诊所的二把手,叫邱云起。

他们俩是一个大学的,有几年交情,正好搭伙,平常傅言川不在,财务和材料上的问题都交给他来处理。

整个诊所大概百来平,加上傅言川一共四位牙科医生,一位前台助理。

傅言川找邱云起时,他还在专心给人箍牙,马上就快完工了。

他感到肩上一重,头也不抬,戴着口罩闷声问:“你又要走了?”

傅言川说:“麻烦你了。”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邱云起说,“谁让你是我老板呢——诊所备用钥匙你搁屋里了吧?我等会去拿。”他腰有点酸,起身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