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始终无功而返。

他突然很想吃糖。

小小一粒,糖纸泛着彩光如粼粼波涛。甜得化开所有的失落和不甘,与味蕾厮磨款款散发出十五岁前所有的温柔。

可递给他糖的人,在没经过他允许的情况下先擅自离开了。带走了大千世界他仅剩的一隅暖阳。

他在床头坐了很久,一动不动,直到骨头有些僵了才摸索着钻进被窝,钻进他暂时的避风港。

只要离开了那里,就算是迎来了新的生活吧。

陆沉习惯裸睡,等被窝暖和后他就把睡衣脱到一边,翻个身算是告别今天,告别过去。

夜空中没有星星,只剩月亮一个人孤芳自赏,偏偏几团调皮的黑云还总是拦住它帮别人辨别方向,一刻也不得消停。

陆沉醒来的时候,傅言川早已离开,空荡荡的房间只留他一人。他翻身,艰难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查看时间。

十点五十四分。

陆沉起初还不信,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吓得他立马清醒。他懊悔地拍了一下自己脑袋。

他怎么这么能睡?

陆沉起床换上休闲的加绒卫衣,下面套条牛仔裤也不觉得冷,连秋裤都懒得穿。

他打开门后发现门上贴了一张便利贴,也只能是傅言川留下的。

便利贴上的字迹眉清目秀,笔锋凛冽,收笔利落,不难看出写字的人带有冷冷淡淡的性格。

——早餐在桌上;

一张便利贴就这五个字,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陆沉随手拉开门,将便利贴贴到门对他房间里的那一面,算是看过了。

瘦肉粥凉得彻底,看来傅言川已经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也难怪,何臻都说过他很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