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宋煦阳和程末在医院见到了腿上打着石膏的赵嘉誉。

赵嘉誉一身病号服,但气色已经好得不得了,嘴里叽叽喳喳个不停。

他先是一把拉住了程末,声音夸张得好似要以身相许:“程末,多谢你的保佑,我赵嘉誉大难不死,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

程末哪见过这阵仗,立时结巴起来:“我、我、我没有……”

“怎么没有!”赵嘉誉开始摇头晃脑地说书,“你们不知道,我们班那个旧吊扇,年中安全检查的时候说,等我们放暑假的时候就要换的,谁能想到会地震啊!当时头顶嘎吱一声,那个吊扇就飞下来了!多亏程末!平时不吭不哈的,关键时候可太给力了!他推了我一把我们才躲开了,但是还是砸我腿上了。啊,那个血流的,《神雕侠侣》你们看过吧!杨过知道吧!我觉得我要废了,杨过人家好歹是断手,帅还是帅的啊!我这要断腿了,还咋走路啊,搞不好命也没了……”

赵雷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小子能不能说重点。”

“我哪句说得不是重点?”赵嘉誉正讲到兴头上,不满地瞪了他哥一眼,继续说,“我当时就觉得我要歇菜了!又是程末!程末把他手腕上那个佛珠套我手上了,说是保平安的,后来我就啥都不知道了……”

宋煦阳听他说佛珠的事,微微有些不自在。

地震那天,宋煦阳因为那串佛珠,误把浑身是血的人当成了程末。短时间的高度紧张,加上连日来熬夜的疲劳,从小没生过什么大病的宋煦阳,有生以来头一遭,当场栽到了地上。

宋煦阳人晕了过去,但还好被赵雷拉了一把,勘勘磕破了额头。周莹不放心,人醒之后硬是让他接着住了两天医院。宋煦阳吊着葡萄糖,脑门上四四方方一块儿醒目的纱布,接受了几个死党的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