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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此话,赵浚瞧他,似乎要看他是否真心。

片刻后,仿佛得到了答案,这个饱受困难搓磨的十岁孩童,合上了双眼。

“二哥啊……”他唤了一声赵渊,便停止了呼吸。

严双林将血流如注的沈逐搀扶出了房间。

院落里的人都跑远了,于是一切寂静。

血从沈逐的胸口顺着衣襟奔涌出来,混在了泥泞之中。

他紧紧握住了严双林的手。

“奉安……”他道。

“我在。”

“谢太初曾说我有大劫难,又似有大功德降身。你们都说这指的是谒陵之乱与赵浚。”沈逐道,“其实是你……”

“你说什么?”

沈逐用带着鲜血的手,抚摸他的脸颊,他躺在心爱之人的怀中,含泪而笑:“林奉安,遇见你是我命中的劫难,救了你是我今生的功德。”

严双林潸然泪下。

“我是罪孽深重之徒,做了乱臣贼子的走狗。一世都洗不清这样的过往。死在赵浚手中,你不用伤心,不过是必然之结局。我不后悔。”

沈逐倒不算悲戚,只看向严双林方向,可是他眼前模糊,于是他笑了笑,问:“你……还记得那日你唱的词吗?”

“记得,是柳永的《雨霖铃》。”

“我始终……始终想听你再唱一次……就最后那一阙。”

严双林张了张口,许久都无法让声带发出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擦拭眼泪,沙哑唱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