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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兵得了令一路小跑下了城楼,从人群中挤过去,穿过闹市,入了军营附近的总兵衙门。

开平总兵刘长甫已从仆役处得了消息,换了一身甲衣,已从后院进了衙门议事厅,便见传令兵而来。

听完他的话,刘长甫脸色凝重起来。

“大人,我等作何打算?”传令兵战战兢兢问,“城门楼子上的各位总都吓坏了。是不是真的肃王在世啊?”

当年韩传军来开平杀肃王,刘长甫是沾了血的,听到这话,勃然大怒,骂道:“什么鬼鬼怪怪的,你们也信!青天白日的还能有鬼不成?!人拿箭射穿了牌匾,老子的脸都被打肿了。吴忠孝能否有点儿出息?!”

他拿了令箭出来,扔给传令兵:“让吴忠孝这个孬种开城门迎敌。是人是鬼,砍了脑袋就知道了!”

吴忠孝接了令,看了眼下面的人。

明明不过五百人的队伍,不知道为何,因为那萧字旗和那黑甲人,让人心头发怵。

“大人,怎么办?”

下面人问他。

吴忠孝咬了咬牙道:“不过是个五百人的队伍,怕什么?就算韩大人带走了大部队,咱们独龙口里也有近五千人留守。怕他不成。待我下去探一探虚实。来人,给我披甲、备战、开城门!”

战鼓再响。

这一次的鼓声急促,声音响得久了些,待总兵刘长甫穿戴好铠甲,上了关隘城墙时,才戛然而止。

他定睛往外一看。

一眼便认出了道魔剑,也认出了下面的人便是谢太初。

他心头狂跳,正要预警,只见吴忠孝脖颈喷血,已从马上栽倒在地,人已经没了气息,脚勾住了踏子,竟被马儿拖着小跑回了城门,拖出了一路鲜血,看着瘆人。

从传令兵去总兵衙门,到吴忠孝战死,竟不到半个时辰。

谢太初换了道袍,身着黑色曳撒,又批了齐腰铠甲,银色铠甲上如今血迹斑斑,连他脸颊上都是鲜血。让他犹如自地狱而来的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