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低沉温柔的嗓音,夏迟晴没来由地感觉到了疲惫,心中一紧,下意识想要进去做些什么。刚抬脚,又匆匆止住。

他望着余烬身影长长地映在窗上,被夜风弯弯曲曲地吹散,吹淡。

所以余老师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向爸妈撒娇?

他又忽然想起来在非园的那一夜,对方抱着自己的腰。不知想到了什么,夏迟晴想要去掏裤子口袋,但再次发现手机被没收了。皱起眉头环视四周,在要不要问工作人员借一个的边缘反复横跳。

不知什么时候窗口围观的人变多了。视线来回筛选合适的对象,夏迟晴最终定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

他走了过去,深呼吸,然后诚恳道:“爷爷,能不能借用一下您的手机?”

前些时候余振荣去看了他那不争气的外孙,发现整一恋爱脑不务正业就算了,结果人也没追到。嘴上说着嫌弃,心里还是放不下,一听说他跟夏家小子又一块拍戏了,二话不说打了飞的就来看。

特意找了天宋民不在的日子,省的被抓着三缺一。不过也没打算干嘛,就隔远一点看看,他知道外孙不太想见自己。

所以这会儿跟工作人员混在一起趴窗口看戏,结果看着看着就差点心梗了。也不知道谁写的破戏,尽往人心口戳刀子。

当年他女儿耍脾气,为了什么芭蕾舞的梦想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十年,后来又认识了那个一穷二白的小编剧。两个人在国外分明就是又穷又苦,却非说过得开心,死也不要回来。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谁想到后来竟然一语成谶。

他从小被当作掌上明珠的宝贝出了意外,再也不能跳舞了,意志消沉下竟然想不开。每每回忆至此,余振荣都是说不出的心痛。他无数次后悔自己没有强硬带走女儿,可更后悔自己成为了她年少时追梦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