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深瞥了眼父亲,也不害羞父母的打趣,挽起母亲手臂笑意盈盈地说:“都说我成年了,看破不说破,你俩好歹也给人留点面子吧。”

“那要不要妈妈还像小时候一样哄你吃药?”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好啊臭小子。六岁的时候流感,说医生开的药难吃,你抱住妈妈的腿非说人家虐待你。你妈妈为了哄你吃药,给你现场表演了一段幼稚舞蹈。忘啦?”

“爸,那个舞蹈剧本是你写的,确实很幼稚。”

“埋汰我的时候倒又记得了?”

三人相视一笑,钢琴曲伴着海浪声,轻柔又欢快,在这寂寥的夜色中诉说无声的温情。

导演喊了结束,然而现场没有人出声,甚至那两位扮演父母的演员脸上还停留着笑意。

虽然只是演戏,但不可否认夏迟晴刚刚再一次被对方带进了那个场景。

会跳芭蕾舞的母亲,会写剧本的父亲,不肯吃药,这些不曾注意过的巧合此刻突然刺目了起来。

余老师在表演时,一定会不可避免地想起自己的父母吧……

不,他是成熟的演员,能完美入戏出戏,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夏迟晴此刻却看得分明,在灯光更换的一瞬,那人垂下了眼眸。副导好像有无数赞美要表达,他又抬起头笑着应付了几句。